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师詈犬簋考 (原创)
汤锡文 2006.01.13

师詈犬簋考
编号:01010124-师詈犬簋


元年正月师詈犬(1)簋:

隹王元年正月初吉丁亥,
白龢父若曰:"师詈犬,乃且考
又昏于我家,女右隹小子,
余令女死我家,歉嗣我西
扁、东扁、僕驭、百工、牧、臣、妾,
东栽内外,毋敢否善。易女
戈戟、[肉戈]必、彤尾十五,锡
鐘一,殸五金。敬乃夙夜用事。"
詈犬拜稽首,敢对扬皇君
休,用乍朕文考乙中将簋,
詈犬其万年,子子孙孙,永宝用享。

(1)詈犬:li4
铭文参考陈梦家《西周铜器断代》P237,句读有所调整。

  师詈犬簋,郭沫若认为:由本铭"白龢父若曰"的口气,白龢父有可能即是代王执政的共伯和。《博古图》曰:"此铭伯和父者,和卫武公也。"陈梦家认为,和父者与师兑簋、师嫠(li2)簋中的师和父系一人,属于孝王;花纹与懿王时师汤父鼎相似。此簋双耳上立象鼻,同于中友父簋。

  我认为:
  一、从"白龢父若曰"的口气认为伯和父是摄政王的地位是欠妥的。
  "若曰"在先秦典籍中,除了《尚书》、《逸周书》中的"王若曰"、"周公若曰"使用外,还有几处也使用了同样的格式:
  1、《尚书·微子》微子若曰:「父师、少师!殷其弗或乱正四方。」
  2、《尚书·微子》父师若曰:「王子!天毒降灾荒殷邦,方兴沈酗于酒,乃罔畏畏,咈其耇长旧有位人。」
  3、《左传·定公四年》晋文公为践土之盟,卫成公不在,夷叔,其母弟也,犹先蔡。其载书云:『王若曰,晋重、鲁申、卫武、蔡甲午、郑捷、齐潘、宋王臣、莒期。』藏在周府,可覆视也。
  4、《逸周书·芮良夫》厉王失道,芮伯陈诰,作芮良夫。芮伯若曰:「予小臣良夫,稽首谨告,天子惟民父母,致厥道,无远不服,无道,左右臣妾乃违,民归于德,德则民戴,否德民雠。」
  除了《左传·定公四年》也是"王若曰"之外,其他三条都不是王或者摄政王。
  另外,董作宾先生在《王若曰古义》中引述了一版甲骨文,上刻有"王若曰:羌女……"等语,指出"王若曰"也并非周朝专用。
  
  二、白龢父可能是共伯和,但不是卫武公。
  《竹书纪年》:"共伯和干王位"。
  《晋书·束皙传》:幽(厉)王既亡,有共伯和者摄行天子事,非二相共和也。
  《〈史记·周本纪〉索隐》引用《汲冢纪年》则云:共伯和干王位。「共,国;伯,爵;和,其名;干,篡也。言共伯和摄王政,故云『干王位』也。」
  《庄子·让王》:「共伯得乎共首。」司马彪注:「共伯名和,修其行,好贤人,诸侯皆以为贤。周厉王之难,天子旷绝,诸侯皆请以为天子,共伯不听,即干王位。」
  《史记·周本纪》正义引《鲁连子》:「共伯名和,好行仁义,诸侯贤之。周厉王无道,国人作难,王奔于彘,诸侯奉和以行天子事,号曰『共和元年』。」
  《吕氏春秋·开春》:「共伯和修其行,好贤仁,而海内皆以来为稽矣。周厉之难,天子旷绝,而天下皆来谓矣。」
  《帝王世纪》:「共伯和干王位。」
  由此,我们可知,共伯和,是共国的伯爵,名和。
  而卫武公,姬姓,名和,812BC-758BC期间在位,宣王十六年立,在位五十五年。《国语·楚语上》:"昔卫武公年数九十有五矣,犹箴儆于国。"可知最晚为853BC出生。厉王奔彘发生在842BC,则姬和此时大于11岁。即使卫武公在105岁薨,也只有21岁。让诸侯"皆以为贤"似乎太小了点,但也不是绝对的。卫武公杀兄篡立,之前的共伯一直是共伯馀,而不是姬和,即使被姬馀在卫釐侯卒后被封于共国,也只能是一年内的事情。这样看来,在厉王奔彘的时候,姬和既不是伯爵,也不是排行第一的伯,所以,不能以"伯和"称呼他了,更不可能是"共伯和"。
  
  三、师詈犬簋是厉王时代铜器。
  关于师詈犬簋的年代,郭沫若认为白龢父是卫武公姬和,所以是共和元年;陈梦家认为是白龢父是师兑簋、师嫠簋中的师龢父,应当是孝王元年。从以上论证可知,白龢父并非卫武公姬和,而师嫠簋中出现了琱生,而琱生诸器又出现了召白虎,并且此时琱生的职位已经是"宰"了,召白虎是历宣时代的人,又是琱生的长辈,所以,琱生诸器应当属于历宣时代,而不是孝王时代。
  共和不应当单独纪年,因为厉王并未驾崩。
  隹王元年正月初吉丁亥,厉王元年为857BC,正月建子,乙酉朔,三日初吉丁亥。厉王元年,师詈犬是师氏的后代,也是军队的指挥官,而师詈犬受到白龢父的赏赐,则白龢父的官职要比师詈犬高。那么,白龢父已经是军队的高级统帅了。厉王十六年,厉王出奔彘。共伯和以军队的统帅,很容易取得了这次事变的控制权,而干王位,控制着厉王奔彘后的政局。
  
  汤锡文 2006年1月13日于杭州翠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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